重庆啤酒的神话故事终于到了收尾的时候。爽约10余天后，重庆啤酒（600132）治疗用（合成肽）乙肝疫苗临床试验的总结报告出炉，该份总结报告中的主要疗效指标与去年12月披露的揭盲数据相比没有变化，报告结论显示，该乙肝疫苗在单独治疗慢性乙型肝炎时无显著疗效。 　　据悉，该报告为单独用药组的临床试验总结报告，而联合用药组的总结报告目前尚未出炉。重庆啤酒表示，公司将尽快就单独用药组项目相关事项与相关各方及专家进行沟通，就单独用药组项目是否继续进行后续研究进行评估，并同时对目前尚在进行的联合用药组项目进行研究评估。公司同时称，治疗用（合成肽）乙肝疫苗是否进行后续研究或继续推进，存在重大不确定性和重大风险。 　　一位医药界人士认为，此结果基本表明该疫苗研究已经失败，项目继续进行后续研究可能性较小。 　　重庆啤酒神话前世今生 　　13年前的1998年10月27日，当重庆啤酒股价还在13元时。公司董事会通过决议，将以1435.20万元收购重庆啤酒（集团）有限责任公司持有的重庆佳辰生物工程有限公司（下称“佳辰生物”）52%股权。在阐述收购目的与意义时，重庆啤酒称：“通过收购"佳辰生物"，将使本公司直接进入这一高新技术产业，成为本公司新的利润增长点，为股东带来丰厚回报。”此后，虽然“新的利润增长点”没有实现，但股价却有了“丰厚回报”。1999年4月，重庆啤酒表示将对佳辰生物增资扩股后，重庆啤酒开始出现收购佳辰生物以来的第一个涨停。随即迎来第一轮翻倍式大涨。 　　2002年上半年，重庆啤酒再次出现上扬走势，短时间内累计最大涨幅接近八成。此间，重庆啤酒公告称，佳辰生物与第三军医大学联合开发研制的国家一类新药治疗用（合成肽）乙型肝炎疫苗，已送样中国药品生物制品检定所进行检定。13年间，公司不断释放研制乙型肝炎疫苗的消息，其中有8次是公布研究进展的，其股价也一直表现坚挺，直到去年底，13年后的复权股价竟然达到23倍左右。 　　突然连跌证券市场哗然 　　去年12月7日，是重庆啤酒乙型肝炎疫苗揭盲数据公布的日子。然而，根据重庆啤酒披露，北大组II期临床研究治疗用（合成肽）乙型肝炎疫苗600g、900g组应答率分别为30%、29.1%，相比之下安慰剂组应答率为28.2%。披露指标远低于市场预期。所谓“揭盲”，即药品在进行临床试验时，医生和受试者均不知道所接种的是药品还是安慰剂，待相关试验完成后才能揭开“谜底”。当这组数据背后的结论出来时：结果就是一个：效果很不理想，从药物临床学角度看，这样的结果说明治疗组没有达到预期的治疗效果。消息传来，手中握有此股的投资者失望之极，公司股价随即以跌停开盘，之后便连续上演跌停悲剧，导致证券市场一片哗然。 　　针对投资者质疑公司信息披露不够及时和规范，重庆啤酒董秘邓炜曾这样回答：“我们是这个项目的投资方，这是一个研究性项目，我们无法确定这个研究性项目的风险。到目前为止，我们在信息披露上没有可以参照的模板，我们在现行的证券法律法规及制度上，也找不到有关上市公司披露研发项目流程的内容，也没有一个相关信息的（披露）规范。”而事实上，据记者了解，当该股还在很低价位时，关于该股的未来神话就已经在小范围内传开，有一些人持有该股数年，获利丰厚。 　　回忆重啤神话疑窦丛生 　　为什么一家上市公司连续跌停会引起市场如此大反响呢？回头看，在十多年的神话编织过程中，有太多的人为因素让人质疑。 　　其一，10多年间，这家公司只说一个故事，且始终神龙见首不见尾：从2002年6月开始，关于佳辰生物的乙肝疫苗研制和临床试验进程，公司发过数十个公告，内容大同小异，均是表示其乙肝疫苗的期临床研究正常进行，不同的只是刷新受试者的数字，而真正的有关其临床试验效果的核心数据始终未露真容。 　　其二，从可查阅到的研究报告看，卖方机构对于重庆啤酒的态度可以分为两个阶段：第一阶段从2008年初至2010年一季度，彼时的机构对于重庆啤酒发展前景存在较大分歧，既有平安证券、兴业证券（601377，股吧）等对其的“强烈推荐”，也有国信证券、国泰君安对疫苗业务的前景持有谨慎保留意见。但到了2009年2月，重庆啤酒的乙肝疫苗b期临床试验进入正式试验阶段时，其股价已从8.05元的低点开始不断飙升，到当年年末已经翻了两番。这时平安证券研究员廖万国明确指出，重庆啤酒每股股价应高于40元。他保守测算，乙肝新药上市后第一年可以实现近5亿元销售收入和2亿元净利润，上市后10年内每年将可能有30%左右的增长率，产生数百亿元的销售收入。兴业证券分析师王晞也用“橘子快红了”作为研报标题，认为治疗性乙肝疫苗已经从故事逐步变成现实，成功概率很大。自2010年4月起，廖万国先后共发布7份重庆啤酒的研究报告，均维持“强烈推荐”的最高评级，而兴业证券王晞则更为卖力推荐，其发布的研究报告有18份之多。 　　其三，根据“谁讲故事谁获利原则”，重庆啤酒的神话故事总有人从中得益，否则这10多年故事就白讲了。让我们从该股疯狂走势中猜一猜吧，究竟有没有人在二级市场中获利。以去年“揭盲”数据公布前一天看，在该股公布数据连续跌停前，竟然是涨停的，且是放量涨停，显然在这根长阳线中，已经有先知先觉者提前撤退了。原来在公司发布消息前，王晞抢先发布研报表示，公司临床进展顺利。可这位因不遗余力推荐重庆啤酒而获得“新财富最佳”称号的分析师，从第二天该股连续跌停后，再无“强烈推荐”的语言出现。 　　其四，如果我们打开重庆啤酒的K线看，更会有一种识破天书的快感。除了上述股价在暴跌前还有分析师在忽悠买进外，当经过10多个跌停后，又有人站出来说，重啤乙肝疫苗三期试验的审核将出炉，重啤乙肝疫苗项目临床研究总结报告终稿将公布，存在“神奇逆转”的可能。 　　果然，在该股大跌逾七成还没有明显止跌企稳的时候，融资做多重啤的资金悄然增加。数据显示，至今年1月16日，重啤的融资余额高达5200多万元。其实，在去年12月8日首次公布乙肝疫苗主要疗效结果后，就有胆大者融资买入重啤。与此相匹配的是，该股在短短一个月时间，股价竟然涨幅翻倍。而其上涨的理由居然就是昨天公布的“总结报告”。这里的问题是，是谁又一次制造了存在“神奇逆转”的消息？又是谁配合这个消息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就将该股做到翻倍？为什么上市公司公告与二级市场上该股资金的进出总是如影随形，相得益彰？